地名文化翻开娄底地名追思那些生生不
文化是人民的精神家园,是凝聚人心的精神纽带。娄底的文化源远流长,底蕴十分深厚。
不管你身处何位,都来自一个小小的地方;不管她、他、它声名显赫还是默默无闻,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地理标识。故乡的地名,是先人遗留给你的不可替换的人文标签。
对他人来讲,生你养你的那个小地方,可能就是“×××”几个字;而对你来讲,是上进了你血肉的山川形胜、风土人情、亲情乡情。
翻开娄底的每一个地名,发现他们都有不平常的来历,有一段不可忘却的历史和故事。如“新化”县名,是年宋朝章惇劝降梅山成功后,朝廷把几千年来的蛮夷之地——梅山纳入管辖范围,并将梅山腹地置新化、安化两县,谓“新归王化”、“安归王化”之意而来,距现在近千年。
又如“新化县孟公镇”与梅山神祇孟公菩萨有关。相传孟公是个烧木炭的老人。一日,燃烧千年沉香木,香气惊动了玉皇大帝。玉帝派天将下凡间调查,得知情况后,天将问孟公老人:“你是要官还是要利?”孟公回答:“甚么都不想要,只想哪里凉快点就好。”因而,玉帝就把他封在阔叶树下凉亭里。有人说,孟公是冶炼兵器的始祖,从梅山的历史文化来看,“孟公”地名比“新化”更久远。
还有双峰县走马街,相传是乾隆皇帝下江南时,坐骑在这里走失而得名。这样的例子太多了,如双峰、锁石、7星、雷鸣洞、万宝坪……
一些地名因当地特产或人文现象而扬名。如新化横阳曾被称“王爷山”,有“四川峨嵋山的法,新化王爷山的打”之说,王爷山的武术远近闻名。“走遍天下府,白溪好豆腐”,相传是乾隆皇帝下江南经过白溪,吃了后所赐。几百年来,白溪豆腐因水质好、细腻可口闻名。“早也琅塘,夜也琅塘。”琅塘是资水沿途中的一个码头,这里曾建有一个大寺庙,敬奉着水神、关帝老爷、观音菩萨等。在资水里放毛板船的人们,经过琅塘时,不管是早是晚,都要在此歇一晚,求菩萨保佑平安无事。由于琅塘下游有2个险滩。“洛滩灵滩的人不种田,一年四季靠翻船”,琅塘下的2个险滩———洛滩、灵滩,当地人靠救翻船而不是种田过日子,说明滩险,船翻很多。“桥头河白菜萝卜不放盐,呷起来清甜。”道出了桥头河的白菜萝卜水份足、甜,远近畅销。“石屋里、白屋里、花屋里”等地名是族群繁华的历史见证,是雕梁画栋、飞檐走壁。“锡矿山”则完全是以矿产命名。这样的地名,数不胜数……
古梅山的历史,是一部发展史,更是一部战争史,特别是王化之前,战争惨烈,从现存的地名可看出。宁乡的司徒岭,因司徒王仝得名。后唐明宗天成4年(公元年),王仝带领官兵围歼梅山,被梅山瑶人诱入宁乡、伏口交界处的9关十八锁,全兵被歼,王仝被砍头。马骑着他回到驿头铺,被村民喊“怎样这人无头?”人身立即从马上掉下来,驿头铺本来叫“落头铺”,后改成“驿头铺”,那一带都被叫作“司徒岭”,建有司徒庙,用来记念王仝舍身报国。
明代朱元璋血洗湖南,在湘中各地都留下了“天子山”的地名和传说。在新化有天子山,在涟源七星街也有。传说都大同小异。大意是,天子在娘肚里将近3年6个月时,被无意中泄露天机。朱元璋为避免天下被夺,发兵剿杀。在涟源龙塘有“赶毛坳”,因官兵追逐并杀死从娘肚里跳出来的被怀孕近3年6个月的毛毛而得名。
在新化紫鹊界有“杀人场”、“踩尸坳”、“死人岭”、“纸钱界”(后为紫鹊界)。在涟源湄江有“拣头山”(后为枧头山)。这些地方曾都进行过惨无人道的杀戮,地名是历史的见证。
“江西老表一把伞,来到湖南当老板。”“庐陵填湖广”人口大迁移运动,大批江西人被迫背井离乡,拖家带口来到湘中立草为标、落担定居,他们成了各姓的始迁祖,以致娄底出现了很多以姓氏命名的地名。如涟源的杨家滩,最早由杨姓人落担于此,建了杨家院子,后叫成杨家滩。新化的毕家巷、柯家巷等都是毕姓和柯姓始祖落担定居之地。新化的奉家山因奉朝廷之命来弹压苗瑶起义的奉朝瑞而得名,奉见奉家山是“天下大旱,此地有收;天下大乱,此地无忧”的世外桃源,就定居下来,子子孙孙无穷也。
乡音难改,故土难离。来到湘中的江西人,为了表达对故土的怀念,有些先祖还将所居之地起了与故乡江西庐陵一样的地名,流传到今天的有如永丰、石马、滩头、贺家、走马岭、富田、古塘、苏溪、柏树、洋溪、沙江、大塘、石溪(石溪桥)、塘边、大屋、大坪、坳上、长塘、白云庵、半山、9龙山、枧头、桃林、安平寺、茶园、长塘、杨家、金盆、柞树、曾家(增加)等。地名,对他们来讲,是一剂思乡的止痛药。
还有一类姓氏地名,已不再是该姓族人居住。如笔者故乡的“罗家”没有一个姓罗的,“杨家”没有一个姓杨的。这时候的地名,仅仅标志着她的来历而已。
本地地名大汇萃,莫过于代代相传的《资水滩歌》、《涟水船歌》、《南岳拜香歌》。沿途的一处滩礁、1座小山、一块巨石、一座古桥、1棵老树、一段传说都逐一记录在册,在代代相传中,串起了对历史和自然的敬重,描深了乡愁的底色。
“千年土地八百主”。是啊,只有江山守得人老,没有人守得江山老。在娄底,随意走进一个乡村,它的名字就被叫了几百年。它们是一张张历史的书页、一条条文化的脉络、一片片浓缩的乡情。是故乡大地的前世今生。
(本文原刊登于《娄底》年2月11日第二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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